虚弱的持续地呼吸着,瞳孔没有聚焦的凝视着前方的莫雨桐,忽然听见行人来往的脚步声,同时,一股消毒水味直冲鼻腔而来。
“砰!”
旁边门打开了,焦急到来回四顾的女孩,视线锁定在了她的身上,走过来便抓住她的手。
“雨桐姐姐,你不能在外面,慧颖姐姐很痛苦,很难过,你是她的挚友,她最想见的就是你。”
“慧颖?”名为恐惧的浪潮刚刚退去,还无法准确理解情况的莫雨桐一脸雾水,因为感到奇怪而歪着脑袋表达出了疑惑。
“你是怎么做的,那种简单的手术也能弄错,到底是不是医学院毕业的,最基础的常识也欠缺。”
位于走廊的手术室边,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手指着一个看起来顽固不已的,还像是学生的青年。
“凌白,你不要以为你有多天才,你也不要以为你的医术有多么的高超,哼,你不过是我爸爸手底下的一条狗,敢跟我叫板,小心我让你吃饭都得不到保障。”
“一个小小的意外,能带来什么?他们要补偿,给他们就是了,你不要说得我好像给不起一样。”
青年趾高气昂,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
毫不避讳过往行人的大摇大摆的走在打扫的,干净整洁的过道。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给莫雨桐这边的情况带来任何变化。
身穿病号服,面色煞白的宁慧颖半坐在病床之上,纯白色的床单之上有几处被几滴鲜血侵染,扔进垃圾桶里的纸巾也被红色的液体打湿。
见到这幅情形的莫雨桐低着头,无力感、愧疚感,让她无法面对面前,依然微笑着的挚友,她很想就此离去,逃往天涯海角,再也不想起这令人悲伤的地方。
“你又哭了?”宁慧颖轻飘飘的显得空灵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虚弱感。
逐渐被蚕食的,无法被逆转的生命体,在达到临界值之前,似乎永远能保持着不知真假的笑容。
用力甩头,抛开这个想法,莫雨桐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女性的精致脸庞,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出怎样的话语,只得沉默以对。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脸都花成这个样子了,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诺,不信你自己照镜子瞧一下,看我有没有骗你。”
费力的拿起床头柜上的小巧的梳妆镜,宁慧颖递给了沉默不语的莫雨桐,半是打趣半
是玩笑的道。
莫雨桐麻木的接过,镜子里立即清晰的映射出她那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而导致的,让人不注意到都难的黑眼圈。
“我的病情,你也知道的,说句大实话,恐怕,我是活不了多久了,即使是做了那个手术,也仅仅是将死亡的日期延后罢了。”
“你不用帮我否认,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他们,嗯,姑且还能称为我的父母吧。”
“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得来的钱,不应该也不会浪费在我的身上。这次的手术,没办法正常进行。”
“我害怕我睡着的时候,不听话的心脏会自顾自的停止跳动,所以,提前,告……”
类似于遗言的言语,让她更显得凄凉,也让莫羽桐心头窜出怒火。
“你想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绝对不会让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但看在我是个病人的份上,麻烦你好好地听我说话,好不好?”
打断了莫雨桐的话,宁慧颖微微摇头,目光偏转向窗外,搁置在被劈断的树木,那新长出来的绿色嫩芽上。
“时间是最好的良医,它能医好最顽固的疾病。”
“可惜,我等不了
那么久,只能提前走了。”
“我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也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要说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
半张脸都偏转过去的宁慧颖,纤细瘦小的身体给人以一触即碎的脆弱感。
“双重肯定表示否定,平时的你应该会这样吐槽吧。”
她回头,看向不知不觉间握紧拳头的莫雨桐,再难以保持平静的眼神,视野因此模糊到看不清。
莫雨桐紧咬着牙齿,有一股要冲上去把她狠狠揍一顿,让她糊涂的大脑清醒过来的冲动。
“雨桐姐姐,慧,慧颖姐姐……”女孩以手掩面,蜷曲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窝囊啊,好像我离开了你,就不能好好地独自生活。”
“太小瞧人会让你吃亏的,特别是像我这类人。”
逞强,这是为了不让抑制不住的泪水强行脱离眼眶地逞强。
莫雨桐想让自己表现的没有多么哀伤,她甚至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无情之人,想着这样的话,就能抚平涌动的浪潮了。
“咚咚咚!”
icu的门被人从外边敲响,满是漠然的宁宏安右手胳膊夹着黑色的笔记本。
“你做好
决定了?”白色格子外套,白色牛仔长裤,戴着黑边眼镜的温致远面无表情。
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的宁宏安眸光微缩,在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