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间,坟墓消失了。
别墅内,阳光普照,荣小姐、助手、终教授以及那个狐狸精怪,全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上前一个接着一个探鼻息,全都活着,手脚上也没有一丝伤痕,但表情痛苦、扭曲。
“喵!”
后背传来一声猫叫,一只黑猫昂首阔步,蓝绿色双瞳打量了四周后,看向了我。
“猫灵?”
我还记着,这是守护陈小姐的那只猫灵。
门前点着一炷香,香火散落,发出滋滋声响,突然大门被踹开,小刘闯了进来,一脚踩灭了香烛。
“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不会是踩到屎了吧。”
他的
看着鞋底板的一抹黄,他刚移开视线,黄色加深,变作线条,轻易的穿过手掌,并打了个死结。
“方哥儿呢?”
冷清到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屋子,家居横七竖八的倒着,窗户玻璃破碎,一看就是经历了激烈的打斗。
“往右滚!”
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小刘照做,大理石柱上立即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割痕。
什么东西擦着右手臂过去了,他皱着眉头,忽然,身子凉了一大截。
右手表皮出现一道细细的伤痕,血液瞬间染红
了袖口,像是要死去的痛苦折磨着灵魂,他几乎无法站住,只能跪地痛哭。
“方阳不见了。”
提醒小刘闪开了的是荣小姐,她的双手黢黑,全是墨汁。
吊死鬼脸色呆滞,不再有怨恨,攻击频率却越来越高。
刚开始只是一根绳子,随着时间推移,绳子变细、变尖、变多,直到无法分辨。
往前踏进一步,原先所站之处的桌子,登时从两边分开,切口平滑。
“咔嚓!”
伴随着冰块碎裂的声音,大理石地板四分五裂,强烈的冲击力让她只能往后退。
她的呼吸紊乱,视野朦胧,力量流失,最终无法站立。
作为始作俑者的吊死鬼,十分狰狞的笑了,屋子里,仅有一人暂且不动。
狐狸精怪的瞳孔变尖变细,很快变为了竖瞳,她双眉紧皱,双手指甲伸长。
“小刘?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冲进来的小刘一瞬间呆滞不动,我冲他大吼,他依旧没有反应。
小刘惊恐的发现,眼前所见开始变化,一颗颗古树拔地而起,枝丫诡异歪曲,每棵树的中间都有一个大洞,深不见底,鲜红色,浓稠至极的血液从里面流出来。
他捏紧了鼻
子,转身欲逃,很容易的,跑了出去。
然而,呈现在眼前的仍旧是方才那番光景,只是古树拦腰断开,歪倒在地。
他又开始奔逃,出口却像是在极远处,不论怎样接近,也没有缩短距离,
突然,小刘一个趔趄,丝滑的藤蔓缠绕上他的脚,捆住、收紧,勒出了几道血痕。”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是浆糊,无法进行思考,只是在被一根筷子搅和着,让人误以为它在思考而已。
空气逐渐稀薄,他浑身无力,抱着头,无声惨叫。
眼前出现一双脚,往上看,那双脚的主人悬在半空,漆黑长发飘动,遮住了面庞,白色枯手一点点向自己伸过来。
“郎君。”
他听到了呼唤,不自觉的答应:“娘子。”
“不对!这不是!”
他眼神一凝,不顾疼痛的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鲜血。
“妈的,你疯了吗,咬舌自尽也别带上我呀!”
忽然,漆黑长发脱落,小刘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庞。
我用力捏住小刘的两边脸,另一只手沾上一滴血,然后撕开他的衣服,对着坦露出来的胸口画上一道符,最后,用力往前一推。
一道黑色影子
,被我从他的身体里驱逐了出来,将他的头强行压下,两指并拢绕到后脑勺,狠狠一点。
“方哥儿?”
小刘嗓音嘶哑,忽觉喉间腥甜,吐出一大滩黑色的污血,黑色污血在阳光之下,渐渐溶解,化作了黑色烟气。
凄厉的惨叫声,在安静的屋子内回荡,一道扭曲的鬼影,亦如之前的黑色污血,消融,瓦解,不复存在。
小刘试着抬了一下胳膊,发现能动了,缠绕双脚的东西,不见了,古树林子也是。
然而,真的恢复了正常吗?
屋子里除了多了方阳之外,依旧那么冷清,依旧死气沉沉,冲天的怨气,依旧没有消散。
“以后找几根柳树枝防身,就不会突然被卷进自己也不知道的世界了。”
至少会有所察觉,我在心里补充。
倒在地上的荣小姐忽然起身。她没有借助任何支撑物,直直的起来了,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她的身体。
阴风飘散,阴寒至极,慢慢地拂过脸颊,飞到了后面,猛的拐了个弯儿,就那样停在了我们后面。
“它,它还没走吗?”
小刘大惊失色,强压下心底里冲上来的恐惧浪潮,颤抖着问道。
我将
桃木剑握在手中,谨慎的环顾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