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哥儿,你在说些什么啊,你伤得很重,先去医院吧,什么寺庙什么的,等伤好了再去啊。”
斯文男子插话进来,四个大汉没有说话的意思,为他马首是瞻。
“谢谢你救了我,但我的确有要事,一秒钟也耽搁不得,等到以后我们一定上门赔个不是。”
“什么事,如果小哥儿不介意,说给我杨昊听听,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你们。”
“不用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就不劳烦杨哥了。”
我一口回绝了杨昊的提议,态度坚决且算得上恶劣,杨昊笑容僵住,四个大汉更是面露不愉。
“大哥哥,你要去哪里呀,小雁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苏雁扯着我的衣袖,小手上新贴了几张创可贴。
“我们去东山寺庙,”我重复了一遍,接着继续说道,“小刘哥哥惹到了坏东西,只有东山寺庙的得道高僧才能保护他不被欺负。”
“你知道你妈妈平时在哪里工作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妈妈在会州桥那里,不过妈妈不让过去。”
“我们先去找你妈妈吧。”
我随便找来了毛巾擦掉身上的血,又用些绷带绑住伤口,幸
好衣服只是有些脏,不然我得重新换一件了。
由于事态紧急,不能多停留,所以,我和小刘的动作很快,做完这些总共耗去十分钟。
四个大汉在旁看着,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杨昊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总会在事先将一些药水拿过来。
最后,我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和小刘、苏雁一起打了个出租车离开了这间诊所。
刚巧,救护车正好擦肩而过。
小刘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我给了他一张驱邪符,又在旁边点了根蜡烛,如果那只鬼还来的话,蜡烛能够起到警示作用。
一开始,出租车司机是不同意的,但在我加了一倍的价钱之后,便就欣然接受了。
对此,我觉得好笑的骂他见钱眼开,本来是句玩笑话,他的态度却十分的认真。
“你不要笑我,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就懂了,唉,老婆管得太严了,我不藏点私房钱,连烟都抽不起。”
把我们送到了会州桥,临行前他向我招手,不知为何笑得好开心,我想问他为何,他却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
浓烟升腾,香火味到四散,会州桥旁约有十几个老婆婆在空出来的一块场地
上摆上香炉,插上香火,烧着一叠叠纸钱、元宝等。
“打你个小人头,等你有气无得透;打你个小人面,等你成世都犯贱;打你个小人眼,等你考试零鸡蛋;打你个小人耳,等你银纸变草纸;打你个小人嘴,等你有女(仔)无得追……”
令我惊奇的是居然有个阿婆在用粤语念着打小人的口诀,并且在草人身上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不停地用拖鞋抽打。
满头银发,爬满皱纹的脸上写着憔悴,她表现得有气无力,但一下一下不曾停过。
随即,小刘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置信的东西般瞪圆了眼睛,他颤抖地指向河边,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有一件红衣漂浮在海水之上,不论浪涛如何汹涌,也不能将之淹没。
我碰了他一下,他才回神过来看我,清瘦的脸庞爬满了紫色藤蔓,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
我全身几乎凝固,急忙掏出一张驱邪符箓贴到他的胸口,他才恢复了正常。
“妈妈!”
苏雁惊喜地叫道,她没有阴阳眼,没看到方才一幕。
“我……我……救我。”
小刘声音颤抖,明显地透露
出他内心的恐惧。
“至少跟着我,你不会死的那么快。”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东山寺庙里的僧人不会坐视不管,我可能救不了你,但他们一定能救得了你。”
“你究竟怎么惹上了那东西,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不是现在,她在旁边会让情况恶化,而且会遭受到无妄之灾。”
堵住小刘就要说出口的话语,我被苏雁拉着走到了一名妇人面前。
妇人体态臃肿,此刻却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不断地说着请求饶恕四字。
妇女面貌看上去和苏雁相差甚远,肥嘟嘟的跟胖子有得一拼。
“阿婆?”
打小人的阿婆忽然走到我们身边,昏花老眼细细打量起了小刘,一边啧啧啧,一边摇着头。
“小伙子,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我这里有张黄符,是从过路道人哪里讨要过来的,可以保你一时平安。”
阿婆手里有一张叠成三角的黄符,上面的朱砂已经干了。
“但我要你办一件事。”
小刘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老身此生最恨阿谀奉承,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拿了我的符就要找
到照片上的这个人,必须让他倾家荡产,沦做乞丐!”
照片上的人,我们都认识,他就是曾和我作对的杨明,我对他没有好感,直觉也告诉我他不是好人。
“收下吧,不要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