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猛然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在撞击卫生间的门了,就是这个东西的头!
支撑着他的恐惧如潮水般褪去,方才吃了败仗的恐惧一鼓作气,不仅收复了全部的战场,还将阵线大。大的往前推进了!一举扭转了颓势。
就在黄粱心中的愤怒丢盔弃甲,即将彻底放弃的时候,躺在卫生间地面上的东西突然开口说话了。
“救救我”
“啊?”黄粱硬生生止住了后退的步伐,“你说啥?”
“救救我”这次声音更加清晰了一些。
“救救你?可谁来救我啊!”黄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不过他已经顾不上掩饰这些了。
“黄先生救救我”
“等、等着!我这就帮你去叫黄安过来,你找的是他这位黄先生,不是我哈?”
“黄粱救救我”
走廊内响起黄安充满着喜悦的声音:“它喊得可是你的名字!不是我的!”
黄粱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我t现在就改名字!”
“救救我我的头好疼”
“头疼?那你刚刚还用脑瓜子撞门?”一听到‘疼’这个字,黄粱下线多时的理智突然冒了出来,他心说鬼这东西
肯定是不会疼的吧?就算会疼,也不会在吓人的时候把‘头疼’这两字挂在嘴边吧?也太影响气氛了
壮着胆子,黄粱试探性的靠近卫生间。因为没有两起灯光的缘故,卫生间内黑乎乎的,看起来格外的渗人,黄粱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按下了门旁的按钮,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斥在逼仄狭小的卫生间里,驱散了黑暗和阴影。
“靠怎么是你啊。”黄粱全身紧绷的肌肉在同一时间松弛下来,他险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什、什么情况?黄粱,你还活着吗?”黄安的声音远远的飘进厨房。
“我没事。只不过这小子模样有点惨。”
“这小子?那是个男鬼?!”
“不是鬼,是人。”
“人?”
“是布伦丹啊,你赶紧过来吧,别继续丢人现眼了。”
“布伦丹?你没骗我?”
黄粱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翻了个白眼,不再去理会吓破胆的黄安,他附身查看躺在卫生间中的布伦丹的情况。由于方才卫生间内昏暗的缘故,黄粱没能注意到瓷砖上暗红色的血迹,此刻灯光大亮,这些血迹就显得格外扎眼了。考虑到布伦丹的头顶也是一片暗红,不
难推测瓷砖上的血迹都是从他头上流出来的。
“喂,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黄粱拍了下布伦丹苍白的脸颊。
“我、我撞到头了。”
“怎么撞倒的啊?”
“急着上厕所”
“好吧。”黄粱刚想说几句嘲讽的话,突然看到了布伦丹手脚上绑缚的绳子,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想来是布伦丹急着上厕所方便,手脚被捆住的他行动不便,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终于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但是忙中出错,一不小心撞到了头,这才把自己弄成这幅惨样。
想到这里,黄粱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布伦丹这小子是方便完摔倒的,还是方便之前就——
黄粱用力嗅了嗅,确定没闻到什么臭味后才放心下来,没有从卫生间门前走开。
似乎是留意到黄粱嗅鼻子的动作,自尊心大受打击的布伦丹强忍着疼痛和眩晕,出声解释道:“我、我是方便完,在提裤子的时候,一不留神跌倒了,头磕到了瓷砖上,好像是昏迷了一会儿”
黄粱感慨道:“你也真够惨的”
“呵,这是啥造型啊。”黄安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看到卫生间内的人影的确是
布伦丹后,他这才放下手中的镰刀,长出一口气,“不得不说啊,你这造型还挺别致的,年纪轻轻就憋着躺平啊?”
翻了个白眼,黄粱没好气的说:“你去把急救包找来,我把布伦丹从卫生间里拖出来,总不能就让他一直躺在这里吧。”
“成,我屋里有急救箱。”黄安噔噔噔的跑出厨房。几分钟后他拎着急救箱返回厨房的时候,黄粱已经把布伦丹从卫生间里拽了出来,正在检查他头上的伤口。
“不严重,最好是能缝几针。不过消消毒用纱布一包扎也就没啥事了,可能有些疼啊,你忍着点。”
布伦丹哼唧着没有吭声。他品味着屈辱里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眼泪从他紧闭的眼睛流出,滑落脸颊,悄无声息的在厨房的水泥地上破碎。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黄安调侃道,“我和黄粱叫你名字的时候,你小子怎么不答应一声呢?”
布伦丹咬着嘴唇小声回答:“我还没有清醒过来吧我昏过去了”
黄安故作凶恶的问:“那之后呢?你醒了咋还不出声呢?故意弄出声音为了吓唬我们?”
“不、不是,我想要说话,但是我说不出来,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正在给布伦丹消毒的黄粱随口胡诌:“可能是轻微脑震荡引发的短暂失语。忍着点,别动。”他把布伦丹伸向伤口的手拍掉。
“磕一下脑袋就不会说话了?不至于吧?”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