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甄馨理所当然的说:“你的头发啊,都快比我长了。”
“我只是懒得出门理发。”
“哦哦,我还以为你是用不起洗发露呢,头发都成鸡窝了。”
黄粱面无表情的说:“还是谈正经事吧。”
“对对对,当事人的事情最重要,瞧我这脑子。”甄馨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把放在一旁的公文包起了起来,从里面取出了一沓文件,“你过目一下,如果觉得条件可以接受的话,就把字签了吧。”
面对甄馨伸到半空中的文件夹,黄粱直接选择无视,看都不看一眼。看到这一幕,甄馨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黄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我的规矩来。”
“你什么规矩?”
黄粱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日薪一千,晚上的加班费五百。另外差旅费实报实销,每三天用现金结一次账。最后还有另计的费用——”
“还有?”甄馨大着嗓门问道。
“依照最终的调查结果,我要收取三万到一万的最终报酬。”
甄馨涨红了脸颊瞪着黄粱,过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不去抢?这比我的律师报酬相比翻了好多倍啊!
”
“这就是我的规矩。”黄粱平静的回答。
“依照调查结果是什么意思?”甄馨不情愿的问道。
“如果最终查明关强的确是杀害马建斌的凶手——”
甄馨摇头说道:“这不可能,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
“——我收取一万的最终报酬。如果证明关强不是,他需付给我三万。”
“没有了?”甄馨问。
“对,就这些。如果关强不能接受的话,就让他另请高明吧。这点钱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甄馨瞪圆眼睛盯着黄粱看,像是要把这长脸牢牢的记在心中一般。黄粱神情自若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并不去看她,而是专注的看着窗外的街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行人在仍旧湿滑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享受着近日来难得一见的落日余晖。
“可以。”这两个字是从甄馨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力量感。
“什么?”黄粱慢悠悠把目光瞥向她。
“我说你的条件可以啦!真的是”甄馨耷拉着嘴角,看向黄粱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某种脏东西,“你真是好意思,我的当事人关强可是——”
“你的当事人关强是个无可救药的
白痴。”黄粱平静的说,“但凡他有一点脑子的话,都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好吧,我承认我的当事人脑子是有点不好使。”甄馨嘟囔道,“但他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他是无辜的,他没有杀人!”
“理由呢?”
甄馨红着脸喊道:“呃我、我正在找!”
“找到了吗?”
“找到的话,还用得着来见你吗?你这人很讨厌诶!”
黄粱微微一笑:“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黄粱,小名讨厌。”
“”
“等一下,来电话了。”黄粱抬手向甄馨示意了一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响起铃声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后发现是王骁的号码,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喂,你在家?”
黄粱回答:“啊?在家啊,你们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
“马上到。”
电话挂了。
黄粱举着手机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钟才如梦初醒般的放下手机,颇有些无奈的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要出门?”甄馨问。
“王骁来了,我去开门。”黄粱翻着白眼说,“你们就不能来之前通知我吗?要是我不在家的
话你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张警官说你在家等着呢。”
黄粱碎碎念道:“你们这是把我家当公共厕所了,想来就来。”
有了前车之鉴,下巴还隐隐作痛的黄粱这次学乖了,在开门之前大声嚷嚷了一句“我要开门了”,然后才慢慢的推来了大门。被金黄色的夕阳照亮的街道上没见到王骁的身影,只有几名穿着校服的孩子在追逐打闹。
王骁没让黄粱等太久,几分钟后,一辆深绿色的轿跑车停在解忧事务所的门前,穿着一身私服的王骁从车内下来,看到等在门口的黄粱,一脸冰冷表情的王骁点了下头,权当是打招呼了,然后就一声不吭的走过黄粱身旁,进入了屋内。
真当我这里是公共厕所了嘿!
黄粱砰的一声甩上门,把难得一见的温暖阳光拒之门外。走进客厅的王骁熟络的和甄馨打了声招呼,他坐在另一把扶手椅上。
这下黄粱不能再耍小性子了,他慢吞吞的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来三瓶冰镇的罐装果汁。回到客厅分给甄馨和王骁后,黄粱坐回到沙发上,默默的拉开拉环,喝下了冰凉的石榴汁。
“你同意了?”王骁打破了客厅了弥漫着
的沉默。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纤细,像是小姑娘的声音,只不过由于语气太过冰冷的缘故,让原本很是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