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他丢在这里
,还要上什么‘晨课’。
暂时应该死不了,只不过能瞒多久就不知道了。多少有些放松下来的黄粱发现自己的意识又一次的模糊起来,就像是熬了几天几宿似得,疲乏的他无法正常思考。明知道现在不是睡觉的好时机,但他还是被潮水般涌来的睡意吞噬,趴在单人床上的他很快就发出了粗重的鼾声,意识再次遁入无尽的黑暗。
敲门声响起的一刹那,黄粱猛然惊醒,在他看来,似乎只是眼睛一闭一睁而已,在这间逼仄的小房间内,他的时间感已经完全丧失了。敲门的人在没听到黄粱的回答之前就擅自推开了房门,一个身穿浅绿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黄粱。
“晨课就要开始了,请随我来。”她的声音听起来了无生气,一如她那双像是玻璃珠的冷淡的双眸。
盯着这个看起来起码四十岁往上的中年女人,黄粱的注意力被她脸颊上的两道过于明显的法令纹所吸引,就像是被刀雕刻出来的,两道法令纹又深又直,和女人的薄嘴唇构成了一个三角形。
就叫这个女人三角头吧。黄粱在心中胡思乱想着。
见黄粱迟迟没有回答,‘三角头’女士提高音量重复道:“请随我来。”
“那个”黄粱挣扎着坐了起来,“晨课究竟是什么?”
“看看就懂了,走吧,其他人都已经到场了。”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挣扎着下了床,像是复健的病人一般,手撑在墙壁上艰难的移动着。
‘三角头’女士默默的注视着行动不便的黄粱,丝毫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在她的注视中,黄粱艰难的走到了门口,这才看到有一辆电动轮椅静静的停放在走廊上。顾不上询问,只是走了几步就出了一身的
冷汗的他立刻坐上了轮椅,像是刚测完百米一般不停的喘着粗气。
的,我这是完了。坐在轮椅上的黄粱忧虑的看着自己发抖的双腿。我成废人了吗?你们究竟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三角头’女士启动轮椅的开关,在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中,承载着黄粱的电动轮椅缓缓的在走廊内前行着。这台轮椅应该是特殊的型号,只能用遥控器要控制,坐在轮椅上的黄粱并没有操控的权限。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写着不同编号的房门,光秃秃的墙壁上什么装饰性的东西都没有,地面也只是朴素的刷了一层淡灰色的漆。扑面而来的压抑把黄粱死死的按在轮椅上。恍惚间,他有种自己身处监狱中的错觉。
不是错觉,他在心中默默的说道,我可能来到了比监狱还不如你的地方
为了不让恐惧和不安把自己吞噬,黄粱微微转过视线看向走在自己有手旁的‘三角头’女士,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评心而论,‘三角头’女士长得并不难看,在四十多岁仍能保持如此干练消瘦的身材,说明她相当的自律。是那两道突出的法令纹打破了她面容的平衡,不知为何,她总是能引起黄粱求学时代对某位异常严厉的女教导主任的回忆。那个老妖婆子曾经是那所中学里所有早恋学生的噩梦
“你在看什么?”‘三角头’女士目视前方的问道。
“呃没什么。”黄粱尴尬的低下头,“那个晨课究竟是什么?”
“就是晨课。”
“具体内容呢?是要做些什么吗?”
“听,看,学。”
“就这些?”
‘三角头’女士语气平淡的说:“就这些,你是幸运的少数人,将有牧羊人去引领你通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