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没
、没事。”凌雪摇摇头,泪痕挂在她的脸颊上,她那双湿润的双眼中满是惊慌失措。“斯彦他,斯彦他”
“斯彦?是凌斯彦吗?”
“对,斯彦他死了!”说完这句话,扑进黄粱怀里的凌雪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这把黄粱彻底弄蒙了。跑过来查看情况的王岚听凌雪这么一说,立刻把她冲黄粱怀里拽出来,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凌斯彦他死了?怎么可能!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你弄疼我——”
“你弄疼她了!”黄粱伸手推开了王岚,急切的对凌雪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了?你别着急,把话说清楚。”
“我、我说不明白,你们还是去亲眼看吧。”紧紧拽住黄粱的手臂,凌雪快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跟在女孩的身后,沿着蜿蜒曲折的林中小径走了几分钟,一片空地出现在面前,豁然开朗。在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三米多高、像是假山一般的黑色大石头。
被一名一头灰发的陌生男人扶住身子的凌冉峰转头看向黄粱等人,他就站在那块大石头的面前。
凌冉峰面如死灰,只相隔了一个晚上,和昨天那位尖酸刻薄、儒雅随和的形象完全不同,此刻的他看起来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几缕头发散落在面前,呆滞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敢置信,他的嘴角在不停的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凌先生,究竟发生什么状况了?凌雪说斯彦他——啊!”王岚刚跑到凌冉峰身旁,随即像是被蝎子蜇到了一般,发出一声过于尖厉的惨叫声后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的蹦了回来,险些跌坐在黄粱面前。
从凌雪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冰冷的小手上,黄粱真切的感受到了她此刻的
恐惧。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暇估计其他了,他的视线被躺在凌冉峰和黑石头之间的泥土地上那具看起来小小的身体吸引了过去。
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人偶一般,凌斯彦残破不全的脸上残留的那颗掉落出眼眶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天空。男孩侧躺在地面上,微微扬起的面庞侧对着空地上的其他人,似乎在无声的埋怨他们没能挽救自己的生命。
男孩的穿着和昨天毫无区别,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衫,只不过白白净净的柔弱男孩却成了这幅令人不忍直视的悲惨模样,他的半张脸被炸烂了只能从残存的部分判断出他的确是那个叫凌斯彦的礼貌男孩。
前后的巨大反差让黄粱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陷入了完全的停滞。
“斯彦斯彦”悲痛欲绝的凌冉峰终于喊出了自己儿子的名字,他的声音中蕴藏着如此强烈的悲痛,即便轻微的近乎不可闻,却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刺进了在场其余人的心中。
支撑着他那具被悲伤浸透的躯体的灰发男人出生安慰道:“先生,您节哀,您看咱是不是应该先报警啊。”
黄粱隐约意识到这位应该就是那位受雇的杂工。
‘报警’两个字把黄粱从冰冻状态中唤醒,他用力摇摇头,腰疼了自己的舌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对,报警,必须立刻报警。你们谁身上带手机了?赶紧打110!”
“用我的手机打吧。”灰发男人费力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递给了黄粱。
拨打报警电话的同时,黄粱的视线始终没能从男孩残破的脸上挪开。他不想去看,甚至感到生理上的不适,但目光却像是被紧紧抓住了一般,不肯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