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递给黄粱后,他局促的坐在最远离黄粱的沙发一角,低头看着自己破了
洞的棉布拖鞋。
“姓名。”
“什么?”
“姓名。”黄粱平静的注视着他,“我不喜欢把话重复太多次。”
“黄启安”
“姓黄啊。”黄粱摸了摸鼻翼,“性别。”
“呃”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六周岁”
“户籍所在地是哪儿?”
眼镜男说出了一个黄粱没听过的地名,黄粱装模作样的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圈圈,他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看着笔记本用随意的口吻问道:“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呃不、不知道。”
“嗯?”黄粱微微抬起头,视线越过纸页的边缘看向眼镜男,责备的眼神让后者坐立不安,“想好了再回答。”
“我、我真的不知道——”
黄粱咂嘴‘啧’了一声,不耐放的把笔记本合上摔在大腿上。伴随着啪的一声,眼镜男高悬着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油亮亮的。
“看来我得提醒你一下。”黄粱用冷漠的眼神斜视着眼镜男,“望远镜。这个词可以让你想起来些什么吧。”
眼镜男接下来的反应让黄粱确信自己没有找出地方,张芷晴超乎常人想象的记忆力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不、不是我,我、我什么都、都不知道,你、你找错人、人了。”
眼镜男流出的冷汗已经不能用汗如雨下来形容了,简直成了湍急的瀑布。他哆嗦的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连贯,眼神迷茫、涣散,但即便如此,人类的本能‘说谎’还是磕磕巴巴的运转起来,也是让黄粱感慨不已。
“找错人了?”黄粱轻蔑的一笑,“恰恰相反,我找的就是你。说吧。”
“”
“还打算装蒜?”
黄粱站起来走到眼镜男的面前,两人之间的间隔绝对不超过十五厘米。当黄粱弯腰把脸贴近的时候,间隔顷刻间缩短到只有一根手指的宽度,他可以清楚的从眼镜男惊慌失措的双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眼镜男的后背几乎已经躺平了,他被逼的退无可退,只能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惶恐表情。
这一幕差点让黄粱笑出声,他只能赶紧轻咳几声压下去,继续装出一副狠毒的模样。“你是打算在自己家里把话交待清楚,还是说去环境更好的地方好好聊聊?我都可以。个人推荐后者,我会尽地主之谊。”
“不、不用。”眼镜男连连摇头,“在、在这儿聊就行。不用来回折腾了。”
“明知之选。”黄粱拍了拍眼镜男油腻腻的脸颊,厌恶的用他的衬衣擦了擦手,“就从望远镜的事情说起吧。”
“我不知道——”
“还装蒜?”黄粱叹了口气,“豆眼,让这位大哥哥看看你的牙齿干不干净。”
金毛犬一个健步凑到紧闭双眼的眼镜男身旁,张开的大嘴相当有压迫感,迫使睁眼偷看的眼镜男惨叫连连,一个翻滚摔倒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向门口爬去。
黄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像是丢垃圾一般的扔到沙发椅上。如果眼镜男有闲心看一眼金毛犬的话,就会发现这条狗子一脸受伤的表情,而不是他想象中的一脸凶相。
“两条路。”黄粱挡在眼镜男的面前,用柔和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一,你自己把话说清楚,我省力气,你也不用遭罪。二,我费点力气让你遭罪,之后你会把话说清楚。我这个人很讲理,你自己选。”
眼镜男颤抖着问道:“没、没有第三条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