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洗的有些褪
色了。从死者身着的衣着上就不难得出他与凶手认识这一推断,如果是陌生人拜访的话,王书桓就算是再邋遢,至少也应该穿上一身能见人的裤子,而不是穿着一条开着裆的破睡裤
宋宁发来的照片上只有被害人家客厅和卫生间,卧室和另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都没有拍摄。可能是警方认为凶手没有进入到这两间房间的缘故吧。
这间小房子的门窗上都没有被人撬动的痕迹,这说明凶手不是硬闯入房子中的。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凶手是诱骗被害人开门的可能性——伪装成快递员或是外卖员——但根据住在同一单元中的其他住户反映,案发当晚没有听到类似的敲门声或呼喊声,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不大。
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凶手和被害人互相认识。即便两人没有提前预定好见面,但当凶手突然造访时,被害人也不会产生任何疑虑,而是放心的开门将其迎入家中。
想到这里,黄粱不禁升起一丝困惑,他对专心开车的宋宁问道:“王书桓应该不会轻易给何润喜开门吧?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恐惧,他会对被自己害死的姑娘的亲哥哥如此毫无戒备吗?”
“按照常理来说,王书桓的确会如你形容得那样对何润喜百般提防。”宋宁目不斜视的说道,“但王书桓和何润喜的情况比较特殊。”
“特殊?”
“对,对于害死自己妹妹的人,何润喜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理解的宽容。”宋宁微微皱起眉头,“根据我所调查到的情况来看,何润喜的种种行为甚至称得上荒诞。难怪有人说他有斯德哥尔摩候群症。”
黄粱来了兴致,催促道:“赶紧说说。”
在宋宁冷冰冰的讲述中,黄粱得知了在何琼的车祸发生后
,痛失亲妹妹的何润喜的种种令他人不解的行为。
在警方逮捕到逃逸的王书桓后,何润喜的反应是要求第一时间和王书桓见面。警方面对遇害人亲属的这种要求,向来十分为难,虽然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是为了安全考量,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让双方见面的。
没能第一时间见到王书桓的何润喜并没有放弃,而是在王书桓被拘押的期间内,几次三番的去探监,要求和王书桓面对面的谈一谈。出于内疚和恐惧,王书桓始终没有同意。
直到庭审的那一天,何润喜才第一次见到王书桓。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何润喜并没有冲上前去对王书桓拳打脚踢,或是冲他大声咒骂,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在其余人震惊的注视下,何润喜竟然当庭对王书桓进行了鼓励!
没错,就是鼓励。何润喜真的对站在被告席上的王书桓进行了一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鼓励,告诫他一定要在狱中好好表现,重新做人,争取到减刑的机会,争取早一天重获自由。
别说是法庭上的其他人了,就是王书桓都被何润喜着匪夷所思的鼓励发言所震惊到了,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和其他人同样的念头:何润喜该不会是疯了吧。
“何润喜该不会是疯了吧”黄粱嘀咕道。
“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正是何润喜心机颇重的体现。”宋宁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在王书桓入狱服刑后,何润喜几乎每个月都会去探监一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频率,和王书桓维持着联系。”
“这人还真是还真是个神人啊”黄粱眯缝起眼睛,对何润喜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能是在心中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