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这几天因为感冒的缘故鼻子不通气,倒是还能忍受。
黄粱皱眉问道:“你没回家?”
“对,走吧,快没时间了。”王建仁顶着两个大大的
黑眼圈疲惫的说道,黄粱真怕他直接扎在方向盘上猝死过去。“除非我去单位再领导来一个耳刮子,看能不能再缓几天。”
“去吧,我看行。”黄粱看到王建仁真的一脸认真思索的表情,赶紧劝说道,“你不会真打算不干了吧?想想房贷,想想你儿子的抚养费。”
“不是。”王建仁拧着眉挥了挥手,“我想的是咱们这样做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看命。”
“我命向来不好。”
“我也是。”黄粱宽慰道,“负负得正。走吧,反正咱们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倒也是”
这一天黄粱是在看书和打盹中度过的。虽然嘴上说这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但是黄粱的心思并没有像黄粱一样,放在道路上驶过的一辆辆茶色面包车上。
黄粱在想着能否找出其他的线索。
但遗憾的是,他和王建仁都一无所获。深冬的白天总是悄然流逝,短暂的让人措不及防。王建仁也没有难为黄粱,天一黑就把他送回了解忧事务所。至于他本人,看样子是打算挑灯夜战了。
“你好歹回去换身衣服,睡几个小时。”黄粱劝说道,“那孙子后半夜出门兜风的可能性不大。”
“这孙子就好干拧巴的事儿。”王建仁苦笑着说道,“别担心我,哥哥还能挺几个晚上。这不算啥。倒是你,梁子,我看你似乎马上就要得痔疮——”
黄粱骂了句‘你去死吧’,重重的甩上了车门。转身走进事务所的时候,黄粱没有想到,在八个小时后,他竟然会在医院的急诊室中和王建仁再次重逢。
仍旧是在沙发上趴着,仍旧是张芷晴带回来的晚饭,仍旧是蹲在茶几前,艰难的填饱肚子,直接返回到卧室中休息。和昨天晚上几乎一
模一样的流程,黄粱早早的换上睡衣熟睡了过去。
一直困扰他的轻度睡眠障碍不知躲到了哪儿去,劳累一天除了带给他身体和精神的疲惫和痛苦,还直接的提高了黄粱的睡眠质量。这正应了那句老话: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当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黄粱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可能是睡过头了,他挣扎着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刺眼的光线晃得他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的接通了通讯,他含糊的问道:“喂,谁啊?”
听筒传出王建仁标志性的瓮声瓮气的声音:“我,梁子,大王。”
“大王啊”黄粱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没羞没臊的纠缠在一起了,“让我再睡会,你去吃个早饭——”
“早饭?太早了,现在都还没出摊呢。”
“早?”黄粱强迫自己睁开眼皮,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刚刚凌晨三点多,“这是早吗?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觉给我打骚扰电话?挂了!”
“别!梁子,你赶紧过来,我人在医院呢。”
“医院?”黄粱立刻精神了几分,他坐了起来,“你受伤了?”
“没啥大事,就是一点皮外伤。”王建仁含糊着说道,“梁子,你能来一趟吗?哥哥身上没带多少现金,手机t也摔坏了。我借护士的手机打的。”
“成,我这就赶过来,你把医院的地址拿短信发过来。”
“好。”
挂断电话,黄粱急急忙忙的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立刻整个人被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感冒是好不了了。”
嘀咕了一句,黄粱返回卧室快速换上外出的衣服,抓起手机、钱包和车钥匙后,急匆匆的冲出了事务所,开车赶赴王建仁所在的那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