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四个字,王文斌就尿裤子了。他甚至有些感谢自己这一略显丢人的生理反应,至少温热的尿液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并不是死后进入了亡者的领域。
“我、我们之前见过吗?”
说完这句话后,王文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这不是废话吗?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甚至谈得上英俊的男人曾在他人生中的四个与中折磨他、囚禁他、甚至险些亲手杀死他,他竟然对刘仪伟问了句‘我们之前见过吗?’,这绝对是他说过的最最愚蠢的话。
果然,刘仪伟冷笑了一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他那双淡褐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笑意。这种眼神是如此的明目张胆,让王文斌不禁想要压抑住冲动,问上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的憎恨我?我才是受害人啊!”
最终王文斌还是没能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不夸张的说,当时的他能够做到自主呼吸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觉得惊讶吗?”见王文斌不吭声,刘仪伟再次开口了。他的声音过于低沉沙哑,像是从娘胎中就开始抽烟似得。王文斌只能竖起耳朵努力分辨他说的话。
王文斌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惊讶吗?当然了,不信的话还可以摸摸他湿漉漉的裤子。
“你还什么都不记得吗?”
“记、记得什么?”王文斌困惑的注视着刘仪伟,“我应该记得什么?”一股突如其来的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暂时把理智和恐惧挤到了边边角角,“那些丢失的被你囚禁和折磨的四个月?不,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你们为什么再一次缠上了我?我早就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这条命你现在什么都夺不走!有本
事杀了我啊?完成你早就该在十二年前做完的事情!”
黄粱忍不住打断了王文斌的讲述,对他问道:“当时你真的是这样说的?”
“差不多吧。”王文斌含含糊糊的说,“大致意思是一样。”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喊出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是带着哭腔的。
“行吧”黄粱挑起一侧眉毛注视着他,“刘仪伟是什么反应?他打了你?”
“他没什么反应”王文斌嘀咕道,“只是笑了笑,就是那种轻蔑的笑,仿佛我说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笑话吗”
“可能我的那些发泄的话在刘仪伟看来就只是可笑的犬吠吧。”王文斌凄惨的笑了笑,“十二年后,他甚至不屑于在我的身上制造出一条疤痕。”
面对王文斌歇斯底里的嘶吼,刘仪伟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帕,另一只手又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瓶,从里面倒出一些刺鼻的液体,动作轻柔的把液体倒在手帕上。王文斌惊恐的注视着他的动作,身体不停的挣扎扭动着。
“你想干嘛?刘仪伟,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这只是一个该死的噩梦而已,你只是我梦中的一个该死的阴魂!你伤害不了我的!你已经死了,你再也无法伤害任何人了!”
“哦,是吗?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个梦。”刘仪伟停下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的注视着王文斌,他伸手指了指默不吭声的坐在阴影中的陈红,说道,“她也是一个阴魂?”
“对,你们都是!”王文斌用近乎恶毒的语气吼道,“你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这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
“不,这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