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 / 2)

我被忽悠考科举 二汀 1800 字 10个月前

篇争议颇大的策问。

“只是运气好而已。”盛叶舟谦虚地摆了摆手。

郑柏瑜也没继续恭维,笑呵呵地端起茶盏冲他举了举:“郑某不会喝酒,便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难怪进来这么久都没人来攀谈,怕无一不是兴冲冲而来,败兴而归。

此举倒正和了盛叶舟意,端起茶盏示意,随后抿了口。

郑柏瑜不是健谈之人,盛叶舟也不是那无话找话之人,客气聊完几句后各自便将眸光投向了摆满菜色的桌面。

而他们三人不知怎的,好像与周遭那些谈天说地的举人们犹如身处两个地界,聊天中悄悄打量他们的人不少,就是没人主动上前来寒暄。

廖飞羽被盯得不自在,见荆州又迟迟不出现,便拉了盛叶舟站到最远处的窗前闲聊。

“方才没寻到空问,为何前几日你写信让我谨言慎行,不可在外议论宫中之事?”

那封信盛叶舟说得没头没尾,他看完也是一头雾水,若不是前几日病着不得出府,早跑到盛府去一问究竟了。

盛叶舟叹息一声,望着人影窜动的大堂缓缓开口。

“向裕康与简家长幺女定亲之事你可知晓?”

“定亲之事我知晓,可这与谨言慎行有何关系,难道……难道……”

“前几日向裕康来探病与你聊了些甚?”盛叶舟不答反问。

廖飞羽仔细回想了遍,神色猛地一沉冷声道:“他不停向我打听东宫之事,还问起甘禾渊。”

盛叶舟一提,他就立即回过味儿来。

简家幺女正是简德湫的妹妹,而这人在在启明书院时就与韩长风形影不离,如今听说也在私下帮着其做事。

甘禾渊与韩长风如今都是太子心腹,仔细咂摸下来,这是在转着弯的打探对手消息?

“甘禾渊只是其一。”盛叶舟有些心烦地捏了捏眉心才道:“我听祖父提过,荆州有意收向裕康为学生,而向裕康……并未拒绝。”

“甚!”

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远比前几日听说盛叶舟夺得解元还来得大。

要知道一个月前他们三人还共同商议着让荆州吃了个大亏,谁知转眼间人竟成了师徒。

难怪盛叶舟叫他谨言慎行,廖飞羽拍着胸口暗自庆幸当时含糊带过了甘禾渊之事。

若真说漏嘴让其抓到甘禾渊什么把柄,那他可是犯下了无法饶恕的大错。

“世事难料!”盛叶舟叹息。

当盛禺山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神色比廖飞羽也没好到哪去,一想起人的改变不过转瞬就觉着郁闷。

不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改变,每回都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廖飞羽一惊一乍地独自消化半天,忽地又想起件让他心生恐慌的事实。

“你说,他不会将咱们在背后帮蔡杨的事告诉荆州吧?”

“不会。”

这点盛叶舟倒是很肯定,当时向父可是亲自出面旁敲侧击过山阳县知县,他一旦去告密,此事随便一查都能查到向家头上。

几人中他应该是最担心此事露馅的人。

听盛叶舟这么一分析,廖飞羽顿时放下心来,摸了摸鼻尖小声嘟囔:“我说怎么这些时日都见不着人,今日鹿鸣宴也推脱有事晚些来。”

不是晚些来,是要以荆州弟子的身份与老师同来。

“等会不管他如何说咱们听着便是,其他都不要搭腔。”

至少眼下向裕康还没有变得六亲不认,对他们应该没有甚恶意。

“知道了。”廖飞羽闷闷不乐。

两人站在窗边小声说话,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是明显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加上廖飞羽神色阴沉,席间不少一直关注他们的人都不由议论起来。

其中有几个长相普通的青年书生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讽刺开来。

“还没当状元呢,这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样!”

“哟!人家世你可羡慕不来,就算不是状元,人家日后这前程也不会差。”

“不就是仗着大伯父的威吗,这有甚了不起,难不成还能将手伸到科考之上!”

“这不就是狗……势吗,哈哈。”

“咱们啊……只有寒窗十年苦读的份儿,学不来学不来。”

读书人默书写字厉害,这嘴上功夫同样不容小觑,阴阳怪气起人来比那村里的长舌妇还要厉害。

等盛叶舟听到众人冷讽之时,这些人已将盛府所有人底子都扒了个底朝天。

——读书不能化者,斤斤于字句之。

看他们讽刺得来劲儿,盛叶舟脑中只蹦出这句话。

没因所学开阔胸襟,反倒是读成了冒着酸臭之气的书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