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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一开始便是虚假的海市蜃楼。

他把鸿通宫的普通弟子视为普通棋子,却觉得自己在入侵异种那里,应该有着别样的地位。

昔日里,那些鸿通宫弟子跋扈无忌时,也曾有过类似的骄傲:我可是堂堂鸿通宫的弟子!

过去,那异种对鸿通宫主有求必应。连三大神物的秘闻,都

被他得知不少。

想来,那些鸿通宫人知晓宫中与魔物勾结,却隐瞒不报的时候,想法大概也和一刻钟前的鸿通宫主差不多:

连这样的秘密都被我知道,自然是我地位非同寻常,对我无比重视。

然而,他视宫中弟子为草芥,傀儡噬情魔却看他向药渣。

草芥和药渣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如果说前者还有点用,后者根本就是垃圾。

鸿通宫主握着禅杖玉树的手背,渐渐地青筋暴起。

——不,他还是个大乘修士……

即使高踞宫主之位,已经许久没有和人真刀实枪的动过手,哪怕对方是天生神物……但他还是个大乘修士!

刹那之间,困兽犹斗的心绪,涌上鸿通宫主的心头。

就在同一时间,他忽然发觉,在对面的巫满霜眼中,忽然浮现起一层一层宛如霜花冰裂般的雪白纹路。

紧接着,巫满霜露出了一个许久没有用过的、非常礼貌客气的表情。

他客客气气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和落月是谁的化身,就应该也知道,人间日月,乃是我和乌啼所化。”

鸿通宫主紧绷着一口气,说话的口吻硬邦邦的:“怎么,这是要论恩情了吗?”

“不。”巫满霜轻描淡写道,“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罢了。”

万物体内,俱含阴阳二气。

然而天地间最初的阴阳,则是由满霜之石和乌啼之火这两大神物而生,这是毋容置疑的。

换而言之,如果需要的话,他们可以调动本世界内任何原生生物体内的阴阳之力。

乌啼之火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他已经衰弱到本体都无法维持。

而巫满霜……现在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他,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

在性命关头,人脑总是转得特别快。眨眼间,鸿通宫主已经想通此中关节。

他震骇地瞪大眼睛,脸色难以控制地变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在成长起来的巫满霜面前,只要一个念头,便能令三界血流漂杵,伏尸百万。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样的生杀予夺,是他在幻想自己成为一界神明时,都不敢设想的威势!

巫满霜道:“一路行来,我从未用过这样的手段。因为乌啼当年讨走我的霜花,是为了令万物生,而非万物死。但你——”

但让你这么死去,他觉得很合适。

鸿通宫主的瞳孔瞬间缩成细细的两粒,像是弹珠一样在眼眶中恐惧地震颤着。

如果他能早知道,对方时刻拿捏着他的命门。要是在投敌之前就有人告知,那他、那他……

……那他或许便不会成为一副药渣。

霎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鸿通宫主的骨血中被剥离出去。

他明明有大乘修为,此时却软弱得好像婴儿孩童,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体内阴阳混作一团,至阴之气覆盖周身。

它们宛如尖刺一般,穿透鸿通宫主的经脉肺腑。

每一丝灵气都化作寒冷、剧痛、恐惧……以及一切能让人联想到黄泉、鬼魅和死亡的东西。

与此同时,青天旱日里,忽然白昼生雷。

一道凌厉狠绝的天雷自天空劈下,打在未央宫主殿,强烈的雷光将世界照成一片亮白。

它穿透屋顶,直入地宫,然后狠狠地落在鸿通宫主的身上,当场令此人挫骨扬灰。

身为大乘修士,鸿通宫主

曾经扛过雷劫,还被天雷重塑过肌骨。

然而从前的天雷,是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的雷劫。

而如今这一道白日惊雷,劈下时便带着不容存活的至阴死气。

——这是真正的天地所厌,日月不容!

惊雷落后,战场先是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又从四面八方传出许多欢呼。

对于修士来说,天雷除了晋升渡劫时劫雷之外,更带着重要的启示意义。

现如今,雷劈鸿通宫,说明此行乃是天意所诛!

战场上,义盟修士们士气大振,而鸿通宫内残存的弟子,也主动自封丹田,上前投降。

在鸿通宫主死去后,无人继续操纵法诀。

那些被催发血酒的弟子们虽然无法复原,却也不能再采用自爆式袭击,很快就被修士们一举拿下。

这场在人界预计里,要持续数月乃至半年之久的伐鸿大战,就这样平匿了声息。

战场上,参与实战的普通修士们,纷纷额手相庆。

“大胜!大胜!大胜!”

“天雷降世,鸿通伏诛!”

而许多大宗门的掌门长老,则彼此举杯感慨。

“幸而拔除鸿通宫,不然来日大战时,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今日诛灭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