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斐讶然。
钟毅德看着钟息上了楼,小声:“孩子还没走出来呢,你非急这一时半刻?”
“我不是想帮他走出来吗?”周斐嘀咕道。
钟息站在莲蓬头下,热气升腾,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带着霍司承回去见父母场景。
一向意气风发眼高于顶霍司承在钟息家楼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紧张,他检查了好几遍自己衣着,又反复向钟息确认自己带礼品是否合适,钟息都被他磨烦了,把他推进电梯:“问了几百遍了,你烦不烦?”
霍司承竟然一脸认真地告诉钟息:“息息,真,我在战场上和敌人面对面时候,都比现在轻松。”
钟息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人生中最重事情。”电梯门打开前,霍司承:“没能让息息在父母支持和祝福下嫁给我,是我最大遗憾。”
像外人对钟息有偏见一样,周斐和钟毅德也对霍司承有偏见。
尽管霍司承求了三次婚,在岳父母面前极尽恭敬和谦卑,但有些偏见根深蒂固。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
钟息思绪在快被热气蒸腾到喘不过气时回笼。
他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出来。
霍小饱正躺在小沙发里看动物世界故事书,斑斑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四爪朝上,粉色肚皮都露了出来。
钟息查了一下半夜温度,然后:“小饱,陪妈妈去小木屋好不好?”
霍小饱无条件支持钟息一切决定,即抛下故事书。
斑斑也翻身起来,走到钟息腿边。
钟息摸摸它小脑袋,“斑斑留在家里吧,我们快回来了。”
钟息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厚实棉服,又给霍小饱简单洗漱了一下,在周斐和钟毅德回房后,他牵着霍小饱,带着水杯和奶瓶,蹑手蹑脚地下了楼,然后一起去了小木屋。
今晚夜空没什么星星,只有零零散散几颗,钟息通过望远镜看了许久,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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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落地坐在门口。
霍小饱第一时间察觉到妈妈不开。
他放下奶瓶,坐到钟息怀里,先是伸出一只小拳头,举到钟息眼前。
然后“哇”一声,张开小手。
五根短短指头用力张开。
“妈妈,小饱给你放烟花。”
钟息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又惊喜又感动,把霍小饱揉进怀里,问:“跟谁学?”
“盛叔叔。”
想到盛煊会想到俞可钰,钟息猜测,这大概是俞可钰教给盛煊。
钟息低头亲了亲霍小饱,他紧紧抱着霍小饱,喃喃道:“外婆有道理,可是……”
“可是小饱是爱情结晶啊。”
夜渐渐深了,山上只有风吹树林阵阵响声,弯月钩,悬挂在枝头,夜幕下黄色小木屋像童话故事里才有场景。
梦幻到霍司承一时间不知该何靠近。
走近时才发现,小木屋里有人。
门缝里传来暖色灯光。
他握住门把手,用力往外一扯,门竟然开了,霍司承立即有了危机意识。
这怎么行?这也太不安全了。
这座山得装满摄像头,并且让人24小时监控才行。
这把锁也得换了,还是旧款式——
还没思考完,他整个人都停住了。
钟息和霍小饱窝在小木屋白色榻榻米上,睡得正熟,暖风机发出轰隆隆运作声,将暖风吹到床上,霍小饱感觉到热,两条腿都逃了出来,钟息侧身睡在霍小饱身边。
这画面经常出现在他梦里。
他宝贝抱着他小宝贝。
霍司承软得一塌糊涂。
他把暖风机温度调得低了些,又把风向稍微调整了一些,不会对着霍小饱吹。
他坐在床边,捏了捏霍小饱小手,他霍小饱长得比玩具娃娃还可爱,他怎么都看不腻,他俯身在霍小饱脸上亲了一口。
他望向钟息,尽管确定钟息呼吸均匀,也没敢轻举妄动,只伸手摸了摸钟息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