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摊红色的汁水,霍司承看不下去,抽了一张面纸给他擦了擦,霍司承还不习惯照顾孩子,动作粗鲁,可霍小饱一动不动地配合,一点都不抱怨。 刚翻了一页绘本,他忽然又望向霍司承,郑重地说:“我爱你,爸爸。” 霍司承感到心脏被什么钝物猛地击中,血缘的羁绊包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基因里附着的爱意唤醒他内心深处的情绪,四肢百骸都弥漫着酥酥麻麻的痛感。 他看着霍小饱那张和他神似的小脸,霍小饱笑起来像他,委屈的时候像钟息,可这样的小孩怎会是钟息那样阴险的人生出来的? 昨晚钟息脱口一句“不爱”,把霍司承惊得直接翻身坐起,他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你真的可以做到为了钱,和不爱的人结婚生子?” 钟息沉默片刻,然后给出一声轻飘飘的“嗯”。 霍司承前半夜完全失眠,他几次想把钟息赶下去,但又觉得没必要。 钟息不爱他,他反而轻松。 本来他还担忧他和钟息是真心相爱,现在没了这层负担,他也无需束手束脚。 他看着霍小饱,心想:真是可怜,有这种妈妈还不如没有。 霍小饱不知道霍司承心里的百转千回,傻兮兮地朝他笑,指着绘本上的小猪说:“爸爸看,小狗。” “那是小猪。” 霍小饱歪了下脑袋,“哦,小猪。” 钟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画面,宽大的床上,霍司承和霍小饱挤在一起,一人手里拿着文件夹,一人手里拿着绘本。 前者神色凝重,后者的绘本摇摇欲坠。 霍小饱已经仰着头呼呼大睡,他原本是睡在被子上的,霍司承怕他着凉,还把自己的被子翻给他盖,打着石膏板的腿都露在外面。 钟息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怔怔地看着,一时间分不清是回到了以前,还是霍司承恢复了记忆,直到霍司承冷声开口:“把他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