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不掉。”这是回应信王方的一语双关。 信王听了他后一席话,眼底浮现一抹轻蔑。 皇帝不知道二人打什么马虎眼,将折往前一丢,“重新改了给朕瞧。” 信王慢慢将折接了过来,捧手里,幽幽瞥着王书淮,“本王请教王大人,依之见,西楚边境该如何布兵?” 皇帝朝王书淮看来。 王书淮深知此时的自己远不到锋芒毕露的时候,连忙拱袖揖,“臣是文官,不通武略,此事还请圣上与殿下做决断。” 皇帝看出儿针王书淮,不悦道,“了,回去重拟。” * 夏雨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屋檐被湿漉漉的暮烟笼罩,王书淮衣襟披霜,快步回了书房,待他换了一身湛色直裰出来,侍卫兼马夫齐伟给他递来一道口讯, “南边传来消息,证人乘船不日便可抵达京城,敲登闻鼓告御状。” 王书淮淡淡颔首,系好衣襟案后坐下,西楚一走,关于丈量鱼鳞图册的议案又重新提出,皇帝夹新旧两派权贵中,犹未做出决断。 王书淮今日不知是疲惫了还是怎么,坐案后迟迟不曾投入公务,齐伟跟随王书淮多年,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信王的事,齐伟看得分明,“主,要不要属下帮您查一查信王?” 今日侯宫门口时,正撞上信王府的小厮,那小厮他冷嘲热讽,齐伟便知信王与谢云初之不简单。 主心情不佳,或许想知道二人的过往。 王书淮冷锐地盯着他,“知道自己做什么?” 齐伟立即跪了下来。 “属下知错了。” 只要谢云初是他的妻一天,他就必须信任她,猜疑是夫妻离心的种,王书淮不想不屑于这么做。 成婚之前她与信王早识,无论他查什么都更改不了这个事实,与其盯着过往,不妨想一想未来.... 王书淮一次忙到深夜,于西楚的案牍术同样可以用江南,只是从何处着手,他需要列个纲要来,这一夜书库内辗转,实乏累了,坐墙角楼梯处望了望窗外那轮明月。 月明与花色交映,风拂过,花枝弄影,他仿佛瞧见一娉婷女从月纱里走来,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端庄明丽....这样的画又与昨夜床榻上那道倩影重叠, 王书淮清晰地知道自己想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来到书房西北角窗下一蒲团上,他时常此处打坐养心,坐了片刻,人渐渐平复下来,继续回到书房。 * 五月二十是皇后举办赏花宴的日,地点梁园的揽月阁。 离着赏花宴还有两日,谢云初奉长辈之命,带着三位姑娘花厅习书练琴。花厅摆着三架古琴,三架古筝,两侧墙壁均挂着姑娘们的画作,诗词歌赋应有尽有,高几还搁着一茶水点心果脯之类,各人有条不紊准备着,花枝曼妙,竹影重重,化作花榭一抹凉。 谢云初给大家的建议是选自己最擅长的一项。 二小姐王书琴人如其名擅长古琴, “如此能应付母亲了。”王书琴出身优渥,日无忧无虑,名利于她来说唾手可得,就了那分争强好胜的心,她懒懒散散地弹琴。 谢云初没管她,转身问王书雅,“四妹妹呢。” 王书雅抬眸看了一眼谢云初,支支吾吾垂下眸,“...不太想去...” “为什么?”谢云初随口问道。 王书雅愣了许,将头埋得更低,“凭什么要站台上,让那男人品评?” 这话一出,谢云初愣住了,难以想象平日最不起眼的姑娘说出这番见识来。 谢云初很快回想起前世的王书雅,前世她一心操持二房家业,与其他几房姑娘没太深的接触,王书雅并不了解,最后的印象是四太太逼她嫁给了不想嫁的男人,出嫁半年后王书雅吞金而死,此事彻底打击了四太太,导致夫妻俩被国公爷夫妇狠狠责了一顿,从此长公主四太太疏远了。 一个人得多大的勇气会吞金而死,定有过不去的坎。 谢云初看着王书雅柔弱的模样,泛起了心疼。 “那说服了母亲吗?” 王书雅绝望地摇摇头,巴掌大的小脸又白又秀气,任谁瞧一眼都心生怜惜,谢云初不是菩萨,没有管闲事的心思,只拍了拍她的肩,算是无声安抚。 至于那王书仪主意就大了,“样样都要选。”她并无明显长处,干脆以多取胜。